读《忆韦素园君》有感作文?忆韦素园君的作者简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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读《忆韦素园君》有感作文
——读《忆韦素园君》有感 韦素园,这样一个平凡的名字,却有着一颗不平凡的心.他这一生似乎都与未名社有着极大的牵连,他爱未名社,所以对它倾其所有、尽心尽力.未名社,何尝不能称它为“素园社”呢? 韦素园对自己重视珍...
忆韦素园君的作者简介
鲁迅(1881.9.25~1936.10.19),浙江绍兴人,原名周树人,字豫山、豫亭,后改名为豫才。他时常穿一件朴素的中式长衫,头发像刷子一样直竖着,浓密的胡须形成了一个隶书的“一”字。毛主席评价他是伟大的无产阶级的文学家、思想家、革命家,是中国文化革命的主将。也被人民称为“民族魂”。
忆韦素园君好句赏析三句
《忆韦素园君》好句赏析:1、一认真,便容易趋于激烈,发扬则送掉自己的命,沉静着,又啮碎了自己的心。韦素园这样的人面对当时的社会,如果保持沉默的话,内心就会十分痛苦。表现了鲁迅对韦素园认真、激烈性格的透彻了解,及对他这种性格严重影响健康的痛惜与无奈。2、一九二九年五月末,……该段先写见到韦素园的高兴,后写高兴中的悲哀,由喜至悲,情感跌宕起伏;该段运用排比句式,描写了作者一连串的心理活动,充分表达了对韦素园处境和命运的关切与忧虑。3、素园却并非天才,也非豪杰,当然更不是高楼的尖顶,或名园的美花,然而他是楼下的一块石材,园中的一撮泥土,在中国第一要他多。鲁迅把韦素园比喻为楼下的一块石材园中的一撮泥土,赞赏了他认真踏实的精神产;并希望中国有更多的像韦素园这样的人。
鲁迅的《忆韦素园君》是什么性散文
《忆韦素园君》是鲁迅的一篇回忆性散文。作者通过记叙与韦素园相识、交往的若干情景,展现了韦素园认真而激烈的个性以及对朋友的关怀与友爱,并肯定他“在默默中支持了未名社”的努力与功绩。从而赞美韦素园宁愿作为无名的基石,无名的泥土,“切切实实的,点点滴滴的做下去 ”的实干精神。同时,通过对韦素园人格的认同和赞美,鲁迅也嘲讽、批评了社会上其他一些做事轻浮、虚张声势的人。
忆韦素园君的文章注释
〔1〕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四年十月上海《文学》月刊第三卷第四号。〔2〕未名社文学团体,一九二五年秋成立于北京,主要成员有鲁迅、韦素园、曹靖华、李霁野、台静农等。 先后出版过《莽原》半月刊、《未名半月刊》和《未名丛刊》、《未名新集》等。 一九三一年秋后因经济困难,无形解体。〔3〕李小峰(1897—1971)江苏江阴人。 北京大学毕业,曾参加新潮社和语丝社,后为北新书局主持人。〔4〕段祺瑞(1864—1936)安徽合肥人,北洋皖系军阀。 曾任北洋政府国务总理、北京临时执政府执政等。〔5〕林素园福建人,研究系的小官僚。 一九二五年八月,北洋政府教育部为镇压北京女子师范大学学潮,下令停办该校,改为北京女子学院师范部,林被任为师范部学长。 同年九月五日,他率领军警赴女师大实行武装接收。〔6〕高长虹山西盂县人,狂飙社主要成员之一,是当时一个思想上带有虚无主义和无政府主义色彩的青年作者。 一九二六年十月高长虹等在上海创办《狂飙》周刊,该刊第二期载有高长虹《给鲁迅先生》的通信,其中说:“接培良来信,说他同韦素园先生大起冲突,原因是为韦先生退还高歌的《剃刀》,又压下他的《冬天》……现在《莽原》者,且甚至执行之权威者,为韦素园先生也……然权威或可施之于他人,要不应施之于同伴也……今则态度显然,公然以‘退还’加诸我等矣!刀搁头上矣!到了这时,我还能不出来一理论吗?”最后他又对鲁迅说: “你如愿意说话时,我也想听一听你的意见。”〔7〕未名社被封一九二八年春,未名社出版的《文学与革命》(托洛茨基著,李霁野、韦素园译)一书在济南山东省立第一师范学校被扣。 北京警察厅据山东军阀张宗昌电告,于三月二十六日查封未名社,捕去李霁野等三人。 至十月始启封。〔8〕按鲁迅到广州应是一九二七年初(一月十八日)。〔9〕《外套》俄国作家果戈理所作中篇小说,韦素园的译本出版于一九二六年九月,为《未名丛刊》之一。 据《鲁迅日记》,他收到韦素园的赠书是在一九二九年八月三日。〔10〕伊孛生(HIbsen,1828—1906)通译易卜生,挪威剧作家。 《勃兰特》是他作的诗剧,剧中人勃兰特企图用个人的力量鼓动人们起来反对世俗旧习。 他带领一群信徒上山去寻找理想的境界,在途中,人们不堪登山之苦,对他的理想产生了怀疑,于是把他击倒,最后他在雪崩下丧生。〔11〕陀思妥也夫斯基(EMFGHIGJHLMM,1821—1881)《被侮辱与被损害的》、《罪与罚》等。 参看《且介亭杂文二集。陀思妥夫斯基的事》。〔12〕一九三○年鲁迅因参加中国自由运动大同盟,遭到国民党当局通缉,次年又因柔石被捕,曾两次被迫“弃家出走”,出走前烧毁了所存的信札。 参看《两地书。序言》。〔13〕收入《未名丛刊》中的译本有:俄国果戈理的小说《外套》(韦素园译),陀思妥也夫斯基的小说《穷人》(韦丛芜译),安特列夫(1871—1919)的剧本《往星中》和《黑假面人》(李霁野译),荷兰望。蔼覃(1860—1932)的童话《小约翰》(鲁迅译),苏联爱伦堡(1891—1967) 等七人的短篇小说集《烟袋》(曹靖华辑译),苏联拉甫列涅夫(1891—1959)的中篇小说《第四十一》(曹靖华译)。〔14〕《未名新集》未名社印行的专收创作的丛刊。《君山》是诗集,《地之子》和《建塔者》都是短篇小说集。
忆韦素园君出自哪部小说
出自《且介亭杂文》《忆韦素园君》是鲁迅为悼念小他20岁的韦素园而写作的,文章感情深挚,充满了对韦素园的赞赏怜惜和对黑暗社会的不满。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四年十月上海《文学》月刊第三卷第四号。
忆韦素园君反映了鲁迅怎样的观点和感情
一、《忆韦素园君》是鲁迅为悼念小他20岁的韦素园而写作的,文章感情深挚,充满了对韦素园的赞赏怜惜和对黑暗社会的不满。二、附原文如下:忆韦素园君鲁迅我也还有记忆的,但是,零落得很。我自己觉得我的记忆好像被刀刮过了的鱼鳞,有些还留在身体上,有些是掉在水里了,将水一搅,有几片还会翻腾,闪烁,然而中间混着血丝,连我自己也怕得因此污了赏鉴家的眼目。现在有几个朋友要纪念韦素园君,我也须说几句话。是的,我是有这义务的。我只好连身外的水也搅一下,看看泛起怎样的东西来。怕是十多年之前了罢,我在北京大学做讲师,有一天。在教师豫备室里遇见了一个头发和胡子统统长得要命的青年,这就是李霁野。我的认识素园,大约就是霁野绍介的罢,然而我忘记了那时的情景。现在留在记忆里的,是他已经坐在客店的一间小房子里计画出版了。这一间小房子,就是未名社〔2〕。那时我正在编印两种小丛书,一种是《乌合丛书》,专收创作,一种是《未名丛刊》,专收翻译,都由北新书局出版。出版者和读者的不喜欢翻译书,那时和现在也并不两样,所以《未名丛刊》是特别冷落的。恰巧,素园他们愿意绍介外国文学到中国来,便和李小峰〔3〕商量,要将《未名丛刊》移出,由几个同人自办。小峰一口答应了,于是这一种丛书便和北新书局脱离。稿子是我们自己的,另筹了一笔印费,就算开始。因这丛书的名目,连社名也就叫了“未名”——但并非“没有名目”的意思,是“还没有名目”的意思,恰如孩子的“还未成丁”似的。未名社的同人,实在并没有什么雄心和大志,但是,愿意切切实实的,点点滴滴的做下去的意志,却是大家一致的。而其中的骨干就是素园。于是他坐在一间破小屋子,就是未名社里办事了,不过小半好像也因为他生着病,不能上学校去读书,因此便天然的轮着他守寨。我最初的记忆是在这破寨里看见了素园,一个瘦小,精明,正经的青年,窗前的几排破旧外国书,在证明他穷着也还是钉住着文学。然而,我同时又有了一种坏印象,觉得和他是很难交往的,因为他笑影少。“笑影少”原是未名社同人的一种特色,不过素园显得最分明,一下子就能够令人感得。但到后来,我知道我的判断是错误了,和他也并不难于交往。他的不很笑,大约是因为年龄的不同,对我的一种特别态度罢,可惜我不能化为青年,使大家忘掉彼我,得到确证了。这真相,我想,霁野他们是知道的。但待到我明白了我的误解之后,却同时又发见了一个他的致命伤:他太认真;虽然似乎沉静,然而他激烈。认真会是人的致命伤的么?至少,在那时以至现在,可以是的。一认真,便容易趋于激烈,发扬则送掉自己的命,沉静着,又啮碎了自己的心。这里有一点小例子。——我们是只有小例子的。那时候,因为段祺瑞〔4〕总理和他的帮闲们的迫压,我已经逃到厦门,但北京的狐虎之威还正是无穷无尽。段派的女子师范大学校长林素园〔5〕,带兵接收学校去了,演过全副武行之后,还指留着的几个教员为“共产党”。这个名词,一向就给有些人以“办事”上的便利,而且这方法,也是一种老谱,本来并不希罕的。但素园却好像激烈起来了,从此以后,他给我的信上,有好一晌竟憎恶“素园”两字而不用,改称为“漱园”。同时社内也发生了冲突,高长虹〔6〕从上海寄信来,说素园压下了向培良的稿子,叫我讲一句话。我一声也不响。于是在《狂飙》上骂起来了,先骂素园,后是我。素园在北京压下了培良的稿子,却由上海的高长虹来抱不平,要在厦门的我去下判断,我颇觉得是出色的滑稽,而且一个团体,虽是小小的文学团体罢,每当光景艰难时,内部是一定有人起来捣乱的,这也并不希罕。然而素园却很认真,他不但写信给我,叙述着详情,还作文登在杂志上剖白。在“天才”们的法庭上,别人剖白得清楚的么?——我不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,想到他只是一个文人,又生着病,却这么拚命的对付着内忧外患,又怎么能够持久呢。自然,这仅仅是小忧患,但在认真而激烈的个人,却也相当的大的。不久,未名社就被封〔7〕,几个人还被捕。也许素园已经咯血,进了病院了罢,他不在内。但后来,被捕的释放,未名社也启封了,忽封忽启,忽捕忽放,我至今还不明白这是怎么的一个玩意。我到广州,是第二年——一九二七年的秋初,〔8〕仍旧陆续的接到他几封信,是在西山病院里,伏在枕头上写就的,因为医生不允许他起坐。他措辞更明显,思想也更清楚,更广大了,但也更使我担心他的病。有一天,我忽然接到一本书,是布面装订的素园翻译的《外套》〔9〕。我一看明白,就打了一个寒噤:这明明是他送给我的一个纪念品,莫非他已经自觉了生命的期限了么?我不忍再翻阅这一本书,然而我没有法。我因此记起,素园的一个好朋友也咯过血,一天竟对着素园咯起来,他慌张失措,用了爱和忧急的声音命令道:“你不许再吐了!”我那时却记起了伊孛生的《勃兰特》〔10〕。他不是命令过去的人,从新起来,却并无这神力,只将自己埋在崩雪下面的么?……我在空中看见了勃兰特和素园,但是我没有话。一九二九年五月末,我最以为侥幸的是自己到西山病院去,和素园谈了天。他为了日光浴,皮肤被晒得很黑了,精神却并不萎顿。我们和几个朋友都很高兴。但我在高兴中,又时时夹着悲哀:忽而想到他的爱人,已由他同意之后,和别人订了婚;忽而想到他竟连绍介外国文学给中国的一点志愿,也怕难于达到;忽而想到他在这里静卧着,不知道他自以为是在等候全愈,还是等候灭亡;忽而想到他为什么要寄给我一本精装的《外套》?……壁上还有一幅陀思妥也夫斯基〔11〕的大画像。对于这先生,我是尊敬,佩服的,但我又恨他残酷到了冷静的文章。他布置了精神上的苦刑,一个个拉了不幸的人来,拷问给我们看。现在他用沉郁的眼光,凝视着素园和他的卧榻,好像在告诉我:这也是可以收在作品里的不幸的人。自然,这不过是小不幸,但在素园个人,是相当的大的。一九三二年八月一日晨五时半,素园终于病殁在北平同仁医院里了,一切计画,一切希望,也同归于尽。我所抱憾的是因为避祸,烧去了他的信札,〔12〕我只能将一本《外套》当作唯一的纪念,永远放在自己的身边。自素园病殁之后,转眼已是两年了,这其间,对于他,文坛上并没有人开口。这也不能算是希罕的,他既非天才,也非豪杰,活的时候,既不过在默默中生存,死了之后,当然也只好在默默中泯没。但对于我们,却是值得记念的青年,因为他在默默中支持了未名社。未名社现在是几乎消灭了,那存在期,也并不长久。然而自素园经营以来,绍介了果戈理(NGogol),陀思妥也夫斯基(FDostoevsky),安特列夫(LAndreev),绍介了望·蔼覃(FvanEeden),绍介了爱伦堡(IEhrenburg)的《烟袋》和拉夫列涅夫(BLavrenev)的《四十一》。〔13〕还印行了《未名新集》〔14〕,其中有丛芜的《君山》,静农的《地之子》和《建塔者》,我的《朝华夕拾》,在那时候,也都还算是相当可看的作品。事实不为轻薄阴险小儿留情,曾几何年,他们就都已烟消火灭,然而未名社的译作,在文苑里却至今没有枯死的。是的,但素园却并非天才,也非豪杰,当然更不是高楼的尖顶,或名园的美花,然而他是楼下的一块石材,园中的一撮泥土,在中国第一要他多。他不入于观赏者的眼中,只有建筑者和栽植者,决不会将他置之度外。文人的遭殃,不在生前的被攻击和被冷落,一瞑之后,言行两亡,于是无聊之徒,谬托知己,是非蜂起,既以自炫?,又以卖钱,连死尸也成了他们的沽名获利之具,这倒是值得悲哀的。现在我以这几千字纪念我所熟识的素园,但愿还没有营私肥己的处所,此外也别无话说了。我不知道以后是否还有记念的时候,倘止于这一次,那么,素园,从此别了!一九三四年七月十六之夜,鲁迅记。 三、人物简介:韦素园(1902-1932)又名漱园,安徽六安叶集人,未名社成员。韦素园一生勤于文学翻译,译著有俄国果戈理小说《外套》、俄国短篇小说集《最后的光芒》、北欧诗歌小品集《黄花集》、俄国梭罗古勃的《邂逅》等。同时还创作了大量散文、小品、诗歌等文学作品。逝世后,鲁迅先生手书"呜呼,宏才远志,厄于短年,文苑失英,明者永悼"碑文,并撰写了《忆韦素园君》一文。四、作者简介:鲁迅(1881.9.25~1936.10.19),浙江绍兴人,原名周树人,字豫山、豫亭,后改名为豫才。他时常穿一件朴素的中式长衫,头发像刷子一样直竖着,浓密的胡须形成了一个隶书的“一”字。毛主席评价他是伟大的无产阶级的文学家、思想家、革命家,是中国文化革命的主将。也被人民称为“民族魂”。
忆韦素园君读后感
鲁迅先生的《忆韦素园君》,读来读去,都觉得好。然而真要说出怎么地好,却又无话可说。似乎本来就应该这样。这就是所谓的拍案叫绝,也只能叫一个“绝”字拉倒。忽然想起曾在网上瞥见一个对鲁迅的撇嘴:他作文就喜欢“语不惊人心不死”。真是“幸乎不幸乎”,解读这篇文章的钥匙,得来全不费功夫。 上回《读〈忆刘半农君〉》时说过:鲁迅生在容易死人的年代,结交的又是容易死的朋友。所以说死人的文章很有几篇:《为了忘却的纪念》、《纪念刘和珍君》、《忆刘半农君》和这《忆韦素园君》。若要篇篇有“惊人语”,实在不是易事;而我们是一个很重庆贺和纪念的民族,更有好听喜话的耳朵,小孩的满月酒要许“当官发财”的谎,成人婚宴要侃“谐老好合”的空,死人的丧席要骗“不朽永念”的鬼。要说反其道的“惊人语”,不但是难事,而且要闯祸的。 且看鲁迅怎样地“心不死” 一、“我自己觉得我的记忆好像被刀刮过了的鱼鳞,有些还留在身体上,有些是掉在水里了,将水一搅,有几片还会翻腾,闪烁,然而中间混着血丝”——“刀刮过”且“混着血丝”的“鳞”,不嚷那“疼”啊、“苦”啊之声,就说了这“忆”的痛楚的真切。这种写法,先生曾交代说不稀奇:“唐朝人就知道,穷措大想做富贵诗,多用些‘金’‘玉’‘锦’‘绮’字面,自以为豪华,而不知适见其寒蠢。真会写富贵景象的,有道:‘笙歌归院落,灯火下楼台’全不用那些字”(《而已集革命文学》)。这里透露“惊人之语”却是不能用“惊人字”来堆砌的!然而这类文章实在少,不知是反对着祖传妙法,还是实在“穷措”。 二、认识素园是在“一间小房子”;“这一间小房子,就是未名社”;这未名是“‘还没有名目’、恰如孩子的‘还未成丁’似”的;将要出的书,是因“出版者和读者的不喜欢”、“特别冷落”的翻译“小丛书”;“这里有一点小例子。——我们是只有小例子的”——这多处的描述都用了小字,却不是做作、玩笑或又和哪个正人君子的赌气,而是不加粉饰的白描,因为对应出场的人物,是“实在并没有什么雄心和大志”的豪杰。 三、“最分明”的是“笑影少”,让人“觉得和他是很难交往的”;其次,因为憎恶的人与自己同名,就“好一晌”改了自己的名;再有,对于辩不清的社内人的捣乱,竟会去“作文登在杂志上剖白”——用着“点点滴滴”的小事实,“切切实实”地画出真模样:韦素园是一个正经的、认真的、因而很容易受伤的青年。鲁迅给他的美誉是未名社的“骨干”,却又跟着“小半好像也因为他生着病,不能上学校去读书,因此便天然的轮着他守寨”的嘀咕——这里,是当众人都在吹泡泡时,不吹就是“惊人”。 四、“我最以为侥幸的是自己到西山病院去,和素园谈了天……但我在高兴中,又时时夹着悲哀:忽而想到他的爱人,已由他同意之后,和别人订了婚;忽而想到他竟连绍介外国文学给中国的一点志愿,也怕难于达到;忽而想到他在这里静卧着,不知道他自以为是在等候全愈,还是等候灭亡;忽而想到他为什么要寄给我一本精装的《外套》(“这明明是他送给我的一个纪念品,莫非他已经自觉了生命的期限了么”)?——这里由“侥幸”带出的,却不是欣慰,而是几个“忽而”的悲哀,这或许就是“会翻腾,闪烁”而“混着血丝的鳞”。虽只几片,却伤人眼目:素园真是被陀思妥夫斯基“置之万难忍受的,没有活路的,不堪设想的境地,使他们什么事都做不出来”(《集外集〈穷人〉小引》)的不幸人物。那么,“笑影少”的缘由,也顺手给了交代。 四、“素园的一个好朋友也咯过血,一天竟对着素园咯起来,他慌张失措,用了爱和忧急的声音命令道:‘你不许再吐了!’我那时却记起了伊孛生的《勃兰特》。他不是命令过去的人,从新起来,却并无这神力,只将自己埋在崩雪下面的么?”——先生笔下的这个“勃兰特”,也如先生自己一样:关心朋友,却无神力。“我忽然接到……素园翻译的《外套》。……打了一个寒噤:这明明是他送给我的一个纪念品,莫非他已经自觉了生命的期限了么? 我不忍再翻阅这一本书,然而我没有法。” 五、曾见有人发这样的疑问:鲁迅竟把“纪念”写为“记念”!那意思自然是说这是错的。我以为似乎可以这么解:在原来的“怀念”中再加“书写”的意思。这篇文章的开头,有两个“记忆”,中间有过两个“纪念”,收尾则有两个“记念”——可见先生此“记”是有意的(在这方面,胡适之对鲁迅的认识值得称道。比如鲁迅曾把活着的汪原放称“古人”,就是已经“死掉”之意。胡先生知汪先生其实健在,却不敢笑鲁迅错。还以为“是说他做过许多工作,已足以表见于世的意思”《热风望勿“纠正”》。这就如我一样地迷信“鲁迅哪里会错”)。 六、盖棺的定论是:“但素园却并非天才,也非豪杰,当然更不是高楼的尖顶,或名园的美花,然而他是楼下的一块石材,园中的一撮泥土……”——只是石材泥土,正和文中多处的不显大而相呼应。“但……他在默默中支持了未名社”,“而未名社的译作,在文苑里却至今没有枯死的。”那么,“但对于我们,却是值得记念的青年!” 七、“不知道以后是否还有记念的时候,倘止于这一次,那么,素园,从此别了!”——既不念影像会永留人心的哄鬼,也不唱精神会长传世间的骗人。“从此别了”,是“惊人之语”,更是实话:两年两月零三天后,鲁迅先生自己也与世“别了”。 这些“惊人语”,其实是学不来的。因为天才首先是把握了社会前进的方向,只有从血管里出来的,才能都是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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